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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文书——反映社会法治发展的进步
王丹、肖文
讲研究某个国家或某个时期的法律制度，人们往往喜欢以这个国家或这个时期制定了哪些法律、作出了哪些规定为依据，至于这些法律和规定是否在在中施行了，施行的效果如何，往往不作深究，可能也难以深究。我就常常怀疑历史上那些被今人引为经典的法律制度在帝王不重视或者社会动乱的时代是否真的得到实施。实际上，仅仅局限于立法层面的研究是不全面的，有时会是不真实的。因为有的立法在实践中可能并没有真正的执行，有些在实践中切实得到遵循的规则，可能并不表现为法律的形式。我国的司法传统向来强调天理、国法和人情的统一，即使在没有国法的情况下，根据“天理”或者“人情”也能够照判不误。纵观2000多年以来的封建社会，儒家思想始终占据主导地位，而儒家思想既轻视法律，又排斥法治，从孔夫子到曾国藩，都把礼、道德视为上品，而把法律等而下之。所以儒家把言行人合乎礼与道德作为做人的基本标准，而把连法都不能遵守的人视为小人，必欲严惩而后快，这就是信奉儒家的帝王将相用法通常严厉苛酷的重要原因。新中国成立后前30年，人们对实现 共产主义社会充满了憧憬，对社会主义制度比封建主义、资本主义制度在道德上的优越性发自内心地感到自豪，对革命先烈无私奉献的精神崇拜不已。因此，当时不可能重视制定道德要求比较的法律法规。这就造成人民法院的裁判文书基本上没有法律可供适用，只能根据政策和常理进行裁判。例如1950年的民事裁定和1961年的判决书在本院认为部分，根本就没有提到法律，明确说是根据常情和事实作出裁判。经查，当时确无解决该案纠纷的法律法规。1976年的判决书根据的是“婚姻法第17条和有关政策规定”，值得注意的是，新中国之所以较早制定婚姻法，实际上是两个方面的推动，道德是解放妇女的需要。在旧社会，妇女基本上没有社会地位，在婚姻问题上没有任何自主权，甚至可以当作家庭财产自由买卖，可以当作男人的生育和性工具随意娶弃，而且还存在着严惩的早婚、童婚、买卖婚姻和包办婚姻恶俗。新婚姻法的出台，实现了男女法律上的平等，为改变恶劣婚俗、帮助许多妇女重新择偶了法律武器，其历史意义在今天看来也不可限量。同时，新婚姻法的一个很大的副产品是，它也为那些进城后当了干部的男人抛弃家乡的糟糠之妻、另娶城市或年轻女性打开了方便之门。我们从今天的电视剧中、从很多熟人的家庭变故中都不难发现婚姻法带来的创新成果。如果有人专门研究一下这方面的总是我想一定能够发现很多悲喜交加的案例。
1983年判决书处理的土地房屋问题，当时还没有相关的法律规定，所以判决书也没有引用任何相关法律规定，所以判决书也没有引用任何法律。在1995年的判决书中，我们看到法官不仅引用了相关的实体法律，还引用了1991年通过的民事诉讼法，这说明我国民事法律发展进入了实体与程序并重的时代。而在2008年的判决书中，我们不仅看到法官引用了民事实体法与民事诉讼法，还看到了引用了最高法院作出的司法解释。这并不意味司法解释是新生事物，而是反映了裁判文书引用司法解释是新近的决定，目的是为了司法公开、透明和需要。
总之，我们从裁判文书适用的法律的情况，能够看到我国相关民事法律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实体和程序、从立法到司法解释的发展变化过程，能够看到法律在司法实践中真实适用的情形，也能够看到没有法律法规的情况下，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社会主义道德和人之常情对司法裁判的重要作用。或许到将来的某一天，人民法院的裁判文书，法官在引用相关的法律和司法解释之外，还会写下“参考某某指导性案例”之类。另外我们从裁判文书中，还能发现新中国司法制度发展变化的轨迹。在新中国成立后前30年的3个裁判文书中，没有看到诉讼代理人、法律顾问和律师等诉讼参与人的参与，这说明相关制度是后30年才建立或发挥作用的，等等。由此使我想到，如果有人能够把第一个引用实体法的裁判文书、第一个引用程序法的裁判文书、第一个引用司法解释的裁判文书、某个审判庭判决的第一个裁判文书和第一个有法定代理人或律师参与的诉讼裁判文书找到，研究一下这种变化后面的背景和考虑，肯定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中国农业银行


中国农业银行关于加强破产企业贷款管理的意见
中国农业银行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分行，各计划单列市分行：
近年来，我行在加强破产企业贷款管理上做了大量工作，取得了一些成绩，但也遇到了不少困难和问题。为支持企业深化改革，保全银行信贷资产，根据国家有关法律、法规和政策，现就进一步加强对破产企业贷款管理提出如下意见：

一、统一思想，提高认识，积极参与，把握工作主动权
引入破产机制，对于实现生产要素重组，合理配置资源，建立优胜劣汰机制，避免银行贷款的更大损失，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当前转换企业经营机制工作正在全国展开，国务院确定的“企业优化资本结构”试点城市也由18个扩展到50个，破产力度进一步加大。各级行一定要按照
《中华人民共和国破产法》（试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国务院关于在若干城市试行国有企业破产有关问题的通知》（国发〔1994〕59号）以及国家关于破产的其他政策规定，从改革大局出发，克服消极情绪和悲观失望思想，以积极的态度主动参与企业破产工作，
支持和促进企业转换经营机制。
由于企业转换机制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一些地方借企业破产之名，采取“新老划新”，“大船搁浅、舢板逃生”，“游离母体、分散突围、金蝉脱壳”等手段转移企业资产，悬空、蚕食银行贷款，逃避对银行贷款本息的清偿责任。对此，各级行必须予以高度重视，加强调查研究，
采取积极措施，按照国家有关法律法规，千方百计保全银行贷款，维护银行的自身权益，对以逃债、废债为目的的破产予以坚决抵制。

二、建立贷款风险预警系统，强化对严重亏损、濒临倒闭的贷款企业的监控
各级行要建立贷款风险预警系统，加强对严重亏损、濒临倒闭贷款企业风险早期信号监测。发现贷款风险早期报警信号，要及时采取有效防范措施：
（一）认真检查借款合同和担保合同是否完备、合法、有效。信用借款应一律补办担保手续。重新审查保证人的保证资格和保证能力，已没有保证能力的保证人要一律更换。重新审查抵押物和质押物是否合法、有效，是否易保管、易变现。
（二）对濒临破产、资产缺乏流动性、但产品还有一定市场的贷款企业，要积极帮助企业改善经营管理，走出困境。在落实好贷款债务的情况下，要尽可能引导企业采取兼并、合并、代管、托管、分立等转制方式予以挽救，盘活企业资产，避免破产。
（三）对严重亏损、资不抵债、没有发展前途的、列入重点监控的贷款企业，不得注入新贷款，同时要采取提起民事诉讼或主动申请破产方式，最大限度地保全银行信贷资产。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可以避免因企业破产中巨额破产费用和多个债权人参加财产清偿而损害农业银行的利益
。若申请破产比提起民事诉讼能更好地保全信贷资产，也可以向有管辖权的人民法院申请破产。

三、参与企业破产全过程，最大限度保全银行贷款
（一）参与企业破产预案工作，加强对列入破产预案企业的监督管理。各级行要在当地政府的领导下，主动与人民银行和有关部门协调配合，对申请破产的企业，要充分表述自己的意见。要认真审查企业是否达到破产界限，即破产法规定的企业业已资不抵债；债务的清偿期限已经届满
；债权人已要求清偿；债务人明显缺乏清偿能力。如果企业未达到破产界限，要向地方政府说明事实和理由，取消该企业进入破产预案的资格。对内外贸企业破产要从严把握，审慎进行。以上如有争议，在经地方政府协调仍未取得一致意见时，要逐级上报国家经贸委、人民银行总行和农业
银行总行协调处理。
对列入破产预案企业的基本情况，包括资产、贷款情况，以及当地政府、企业主管部门和企业的意向，需要上级行帮助解决的问题等要及时向上级行报告，贷款本息在500万元以上（含500万元）的要报告总行。同时要加强对这类企业的监控，直至被宣告破产为止。如果在法院受
理前6个月至破产宣告之日的期间内，发现企业有以下行为的，要请求法院确认其行为无效，并追回财产：（1）隐匿、私分或者无偿转让财产；（2）非正常压价出售财产；（3）对原来没有财产担保的债务提供财产担保；（4）对未到期的债务提前清偿；（5）放弃自己的债权。
（二）参加企业破产程序，依法行使权利。企业破产程序正式开始后，开户行或其上级行要按照破产法的有关规定，积极参与破产程序，主动申报债权，依法行使权利。贷款本息在500万元（含500万元）以上的，分行要派员参与企业破产全过程。
1．提出管辖权异议。受理法院没有管辖权的，应当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破产法〉（试行）若干问题的意见》和《民事诉讼法》的有关规定向法院提出异议，要求将案件移送有管辖权的人民法院，若法院驳回，应申请复议。
2．行使权利，确保银行担保债权的有效性。借款人破产，如贷款有保证人的或有第三者提供抵押、质押担保的，应请求担保人偿还或向法院起诉要求偿还；如不能足额偿还的，对未受偿部分应申报债权，参加破产程序。如先参加破产程序的，对未受偿的债权要求担保人清偿，但要注
意保证期限。对一笔贷款既有财产担保又有保证担保的，不能放弃财产担保而只向保证人追偿，避免保证人免责。
3．主动提供有关证据材料，积极申报债权。在收到法院申报债权通知后1个月内（未收到通知的须在法院破产公告之日起3个月内），根据《破产法》的规定，尽快向人民法院申报债权，说明债权的数额和有无财产担保，并提交借款合同书、担保合同书、公证书、借据等证据材料。

对有抵押或质押的贷款，要求法院将抵押物或质押物计入破产财产之外。对因银行的过错逾期未申报债权，被法院认定为自动放弃债权，造成银行信贷资金损失的，必须严肃处理。
4．积极参加债权人会议，依法行使权利。如果所占的债权额较多，要争取出任债权人会议主席。第一次债权人会议，行长必须参加。其他债权人会议，行长可以委托副行长、律师或信贷部门负责人参加。在债权人会议上，要根据《破产法》的有关规定积极行使法律赋予的各项权利。


5．监督企业破产财产的清算。一是严格监督清算组对破产财产范围的确定。破产财产除破产企业本身的实物资产外，还包括破产企业投资的独资企业的全部财产；在联营企业中所出资投入的财产和应得收益；破产企业在其他企业的股份；破产企业所有的知识产权，包括商标权、专利
权和专有技术；所有的财产请求权等都应包括在破产财产内。二是监督破产企业财产的评估。我行有资产评估资格证书的资产评估公司、审计事务所、咨询公司应积极争取承担破产企业财产的评估，或争取人民银行的有关评估机构承担评估，以保证评估工作的真实可靠性。要认真审查评估
报告书，对评估报告书明显虚假的，要及时与同级人民银行协调，通过人民银行反映我行的利益，或向上一级国有资产管理局或有关部门申请复议或仲裁。三是监督清算组对破产财产的管理。
6．严格监督和参加破产财产的分配。破产财产的分配，要严格按照法律的规定，以现金分配为主，以实物分配为补充，原则上不接受债权分配方式。如采取实物分配方式，可采取转让、变卖、拍卖等方式变现。若变现困难，也可以采取托管、出租等灵活方式进行经营。如采取债权分
配方式，必须落实好承贷主体，重新签订借款合同，确定还贷时间，并及时办理有关担保手续。如财产分配违反有关规定损害我行利益的，要通过债权人会议加以否决，或向上级人民法院申请再审，提起审判监督程序。
（三）总结经验教训，完善信贷管理。企业破产终结后，各分支行要对企业破产过程、银行参与情况、企业财产分配情况、贷款清偿情况、贷款责任追究情况、应吸取的教训以及今后加强信贷管理的意见向上级行书面报告。鉴于国家有关部门规定对“优化资本结构”试点城市国有企业
土地使用权转让所得首先用于安置职工，抵押权人不再享有优先受偿权，今后对国有企业贷款原则上不得用土地使用权作为抵押物。
（四）主动工作，及时核销呆、坏帐。破产企业财产分割以后，经评估后对无法清偿的银行债权，各级行要主动工作，在提取的呆坏帐准备金数额内，按照规定的程序和审批权限核销，并可根据需要由上级行集中一定百分比，核销大额呆帐贷款。呆帐贷款的核销要与信贷资产质量、债
务落实情况挂钩，对资产质量好、债务落实好的地区要优先核销。

四、对非正常破产，要采取必要的信贷制裁措施
各级行对采取不正当手段破产逃避和悬空银行贷款债务的，要根据有关法律法规和人民银行的要求，采取必要的信贷制裁。对非正常破产，逃、废债现象严重的，我行要及时向当地政府报告，如当地政府不采取有效措施加以制止，又给我行贷款造成巨大损失的地区，要宣布为信贷高风
险区，停止向该地区发放新的贷款，上收贷款审批权，限制新上项目，上浮贷款利率，贷款全部采用抵押或质押担保方式，对假破产，真逃债的企业，要按规定在信贷、会计结算、现金管理等方面给予制裁，包括停止贷款、扣收贷款、加息罚息、控制现金提取，不办理结算等；要对破产企
业法人代表列入不守信用名单，内部通报，今后一律不准向其任法人代表的新企业发放贷款。



1996年9月28日